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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花:小身板挑重担的“女汉子”
2021-03-17 09:41:00  来源:盐阜大众报  作者:曾路婵  

在阜宁县芦蒲镇的乡间水泥路上,经常看到一辆蓝色农用卡车驶来驶去。卡车停了下来后,驾驶室内会走出一名皮肤黝黑、身材不高的女子,手里拿着扳手,走到驾驶室的另一侧,熟练地将扳手卡在前轮上。女子打开车门后,一名袖管空荡荡的男子探身下车,她就躬身上前扶着男子踩在扳手上,一步一步挪下车。

女子名叫王花,男子是她的丈夫顾海成。30多年前,在无锡一家缫丝厂打工的王花认识了同乡小伙顾海成,两人相恋一年多后回到老家结婚。两人都是阜宁县芦蒲镇的农民,除了种地,家里没有额外收入,为了改善生活,顾海成在婚后不久只身去上海打工。

王花至今还清晰地记得,1998年10月28日下午,正在家中带孩子的她接到上海打来的电话:“你丈夫出事了,快来!”挂了电话后,王花急忙往上海赶,在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急救室里见到躺在病床上,已被截去双臂的丈夫。

“见到他时,又震惊又心疼。”王花回忆,她站在病房里,脑袋一下子空了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看着妻子整天哭,顾海成心里也不好受。“你还年轻,找个好人嫁了吧。”顾海成担心拖累王花,多次劝她“离开”,但王花每次都像没听到似的,继续忙前忙后。

顾海成失去劳动能力了,家里有四位老人和两个孩子,生活的重担都压在王花的肩膀上。刚开始,王花走街串巷卖农资,在每袋一百斤的化肥前,王花显得弱不禁风。那几年的芦蒲镇,村民经常能见到一个扛着编织袋的瘦小身影。“最多的时候,一天要扛好几吨的化肥和种子,衣服上的汗水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。”王花说。

贩卖农资需要经常出门进货,王花放心不下在家难以生活自理的丈夫,决定转行跑运输,这样就能把丈夫带在身边照应。2009年1月,王花买来一台农用车,给附近工地拉沙土,她也是镇上跑运输的人里唯一的女性,有的货主见到司机是个瘦小的女性,会选择另找他家。因此,王花分外珍惜每一笔生意。

在王花的副驾驶座位上,永远坐着顾海成。“我出门干活,把他一个人丢在家,我干什么都不安心。”王花说,即使有再多不便,她也把丈夫带在身边。同样,顾海成也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。“我怕她在路上出什么意外,在她身边会觉得安心点。”顾海成说,比如下车帮她看着倒车,在她身边陪着说说话避免她打瞌睡。在王花没日没夜跑运输的日子里,顾海成也整夜整夜陪着她。

多年来,带着丈夫跑运输的王花,成了乡间公路的一道风景。在有活的日子,王花常常凌晨两三点钟就起床,做好早饭后,才叫醒熟睡中的丈夫。穿衣洗脸吃早饭,每一件常人能轻松应付的事,失去双臂的顾海成都需要王花的帮助。有时候,光是将顾海成安排妥当,她就要花上半个多小时。“娶媳妇就要娶王花这样的。”老邻居魏立雷对王花赞不绝口。“那可不,我的儿媳妇是最好的。”听到老邻居的话,王花的婆婆满脸骄傲。

“别人越是这么说,我越是觉得亏欠她。”谈到自己的媳妇,顾海成常常低头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“别这么说,你还在我身边,我们一家人团聚,就是最好的生活。”一旁的王花爽朗地笑出声。笑声感染了顾海成,他也开朗起来。

风雨过后见彩虹。如今,顾海成和王花的大女儿在南京工作,小儿子在念高二,造型别致的两层小楼也已建成。“苦日子快要出头了,好日子在等着我们呢。”王花站在小楼前,指着停在路边的大货车对公婆和丈夫笑着说。

责编:曾雪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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